虽然刘邦暂时搁置了易立太子的事儿,但戚姬不乐意了,这是她好不容易才搏来的机会,岂会因为周昌的几句话就能把这件天大的事儿给撂下了?
必须要再烧一把火,把刘盈从太子的宝座上拉下来。
李帅去了一趟商山,也没有把‘商山四皓’给请回来,戚姬对李帅已经心生不满了。虽然樊哙在朝堂上没有偏向刘盈,但也没有为刘如意说多少好话,这其实是李帅的功劳,但戚姬却装着没看见。
在赵王府,戚姬黑着脸,好像天下人都欠她似的。
“娘娘,心情不好?”李帅大大咧咧地问。
戚姬瞥了李帅一眼,开始叨叨起来:“能好的起来吗?有什么值得高兴的?”
“至少陛下把易立太子的事儿又提上了日程,如意上位,还是有希望的。”李帅道。
“哼,这就值得高兴了?不过是有这个意向,还没有拍板决定。”戚姬顿了一下,“李公子啊,你这诗仙是不是欺世盗名啊?”
“娘娘何来此话?这是不相信我李帅了?”李帅不悦了,被人如此怀疑,谁能高兴的起来啊。
“不是本宫不相信你,而是你办的事儿着实不怎么样啊。”戚姬摇了一下头,继续道,“你说能把樊哙拉入我们的阵营,但樊哙在朝堂上说的话模棱两可,并没有明确支持我们啊。还有,商山一行,白白浪费了一箱子金银财宝,什么也没办成,你说说,让本宫还怎么相信你?”
靠,这是产生了信任危机啊。
被一个女人如此怀疑,真他妈的失败。
李帅本想发火,但最终还是忍住了。现在是对阵太子的关键时刻,如果搞内讧的话,那无疑是让太子捡了便宜啊。
于是,李帅苦笑一下道:“樊哙是朝中的老人了,也可以说是老油条了,他会在朝堂上公然支持如意吗?如果真那么做的话,也不值得我们苦心争取了。有很多事不是做在表面上的,只要在关键时刻,樊哙没有给我们背后下刀子,那就谢天谢地了。还有那‘商山四皓’,我们送了一箱子金银财宝算什么啊?太子都送了两箱子了,不也没有把‘商山四皓’请来吗?娘娘啊,遇事可不能慌啊,这才刚刚拉开了与太子争斗的序幕,娘娘就坐不住了?”
听李帅这么一说,戚姬也觉得有一定的道理,也许真是自己太心急了。不过,戚姬没有接李帅的话茬,而是说:“那李公子可有办法再烧一把火,把太子拉下马来?”
李帅摸着下巴,思考了一下,道:“办法是人想出来的。”
“那李公子是有办法了?”戚姬满眼都是期待的目光。
“还没有。”李帅双手一摊。
“切,没办法就说没办法,还装什么大尾巴狼?”戚姬不屑地道。
“我说,娘娘啊,心急吃不了热豆腐,咱得一步一步来啊。”李帅耐心地劝说着。
“这都第二次了,若这一次还不能成功,怕是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。”戚姬颇有些悲哀地道。
“娘娘莫急,李公子一定能想到办法的。”韩信在一旁安慰道。
“陛下的身体越来越差了,哀家真怕等不到那一天了。”戚姬说着,摆了摆手。
李帅突然有一种莫名的伤心,想想日后戚姬要被做成“人彘”,那是多么凄惨的事儿啊。难道自己就无力阻止这种事情发生吗?
不行,一定要阻止。
李帅下了决心。
可这把火该如何来烧呢?一定要烧得恰到好处才行。
这结党营私都没能马上把太子拉下马来,还能有什么罪行能让太子彻底倒台呢?
李帅琢磨来琢磨去,也只有让太子背上谋反的罪行了。
“娘娘,刘盈的太子之位将要被废,那么他一定非常愤怒,那么愤怒的太子会做什么事儿呢?”李帅反问。
“愤怒的人一定会丧失理智,做出不可理喻的事情来。”戚姬想了一下道。
“所以,我们要顺着这个思路来做,把刘盈彻底打得再也翻不起身来。”李帅道。
“李公子的意思是?”戚姬反问。
“让太子谋反。”李帅握着拳头道。
“谋反?”戚姬被惊到了,毕竟,这可是十恶不赦的大罪啊。
若太子真的谋反了,那后果可不堪设想啊。
“对,就是要让太子谋反。”李帅道。
戚姬冷静下来后,道:“这谈何容易?太子背后是吕雉,吕雉一定不会允许太子走上这条路的,再说,太子向来懦弱,岂会有谋反之心?”
“这种事,不一定是太子想干,可以逼着他干。”李帅心中已经有了一个计谋。
“逼着他干?”戚姬越来越不解了。
“对,就是要逼着太子去干。”李帅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。
“这得好好谋划一番啊,稍有疏漏,你我都将万劫不复啊。”韩信担心地道。
毕竟,这是要动太子啊。
“当然。”李帅便把心中的计划说了一遍。
戚姬与韩信一听,都觉得可行。
与此同时,在东宫,刘盈正大发脾气呢。
“混账,混账,怎么就看本太子不顺眼呢?”刘盈边喊边摔东西。
瞬间,大厅内已经是狼藉一片了。
发泄了一通后,刘盈一屁股坐在地上,嘴里喃喃着,眼神发呆,像魔怔了似的。
宦官和侍女都躲得远远的,生怕自己被无故责罚。
这时,从大殿外走进来一个人。
“出去,滚出去。”刘盈大喊,说着,随手操起一个酒杯扔了过去。
一个太监手疾眼快,飞也似的接住了酒杯,这才没有砸到进来人的身上。
“你给我站起来。”来人正是吕雉,见太子如此模样,厉声斥责。
刘盈听到是吕雉的声音,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,爬过去抱住吕雉的腿,伤心地道:“母后,母后给我做主啊,我是不是亲生的啊?怎么父皇就看着我不顺眼啊。”
“说什么瞎话呢?你当然是亲生的。”吕雉见刘盈伤心的样子,没再继续斥责,而是伸手摸了摸刘盈的头发。
“母后,父皇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废了儿臣的太子头衔啊?是儿臣做的不够好吗?儿臣可以改啊。”刘盈抬着泪眼继续问。
“不是你的错,是母后的错。”吕雉咬着牙,“如果没有戚姬,没有如意,陛下就不会这样对待我们娘俩了。”
“欺人太甚,儿臣一定要报仇,一定要报仇。”刘盈站起来,把所有的怒火都放在了戚姬身上,“那个女人把父皇迷惑得颠三倒四,儿臣一定不会放过这个女人的。”
“事情还没有到鱼死网破的地步,稍安勿躁。”吕雉劝说道。
“什么啊,母后,我们都被人骑在脖子上拉屎了,难道还不反击?非要等到刀落在脖子上,才反击吗?若到了那个时候,怕是连反击的机会也没有了。”刘盈焦急地道。
“只要你还是太子,我们就还有机会。”吕雉道。
“母后此话何意?”刘盈不解地问。
“我们要做两手准备,一,让大臣们继续死谏,若能像上次那样,化解这次危机,那再好不过了。二,准备一下,当那把刀要落下来时,也要反击一下,绝对不能等死。”吕雉说道。
“母后的意思是,我们要反?”刘盈轻声问。
“那是最坏的打算。”吕雉淡淡地道。
若真到了那个地步,大汉必将会再次陷入战火之中,百姓可就要遭殃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