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,天亮后,王车夫便在萧剑的监督下,开始装车。
那个放有龙袍的筐子,被放到了菜筐的最中间,若不仔细检查的话,根本就发现不了其中的端倪。
装好车后,李帅也换好了衣服,他装扮成了车夫的侄子,准备和车夫一起去给东宫送菜。
“少爷,让我去吧。”萧剑还是不放心,争着要替李帅去送菜。
“你去?你这岁数大了些啊。”李帅道。
“那又怎样?那几个侍卫不见得平日里注意王车夫的侄子有多大吧?”萧剑猜测道。
“你错了,侍卫们虽然没有和我说过话,但若让你扮我侄子,一看就穿帮了。”王车夫道。
“有你什么事儿?多嘴。”萧剑训斥道。
王车夫赶紧闭嘴了。
“萧剑,放心吧,你家少爷又不弱智,再加上这身打扮,我还是应付的来的。”李帅拍了拍萧剑的肩膀道。
“少爷……”萧剑还是担心得很,若李帅出了事儿,他可没法向李家人交代啊。
“你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?都说了没事了,你在这里守着,若我们出了事儿,你知道该怎么做。”李帅看了眼王车夫的家人。
“爷,爷啊,小的绝对不会出卖爷的,可不能对我的家人下毒手啊。”王车夫赶紧乞求道。
“哼,劝你还是乖一点儿,否则,你就等着回来收尸吧。”萧剑晃了晃手里的宝剑。
“不敢,绝对不敢出卖几位爷。”王车夫哀求道。
“好了,就按和你说的,我扮演你侄子,我们一起送菜,不要紧张,完事儿后,不会亏待你的。”李帅摆了摆手。
“好,好,爷,一切听爷的。”王车夫急忙上前赶车,向东宫行去。
“少爷,万事小心啊。”萧剑嘱咐道。
李帅挥了挥手,随同王车夫一起向东宫行去。
不到一个时辰,就来到了东宫前。
“老王,又来送菜?”门口的一个侍卫过来问。
“是啊,军爷。”王车夫满脸堆笑,腿有些发抖。
“咦?你侄子也来了?”侍卫已经走到了近前。
李帅赶紧低了低头。
“是啊,今日闪了腰,便把我侄子叫来帮忙了。”王车夫赶紧圆谎。
“今日的菜看着很新鲜啊,不过,怎么看着比往日多了几筐?”侍卫皱了一下眉头,抽出了佩刀。
李帅暗道:这是要干什么?难道露了马脚?
“军爷,菜不多,就多拉了几筐。”王车夫赶紧凑了过去。
这位侍卫用佩刀在菜筐子里翻了几下,道:“这京都种菜的手艺,数你老王最厉害了,哪天给我也留一筐菜啊。”
“没问题,军爷,明日送到军爷家去。”王车夫套近乎。
“那就多谢了。”侍卫道。
“不用谢的,应该,应该的。”王车夫道。
“好,进去吧。”侍卫说完。
东宫的侧门便打开了。
王车夫在前面赶车,李帅跟在后面,二人很顺利地进到了东宫。
一路上,还算顺利,没有遇到什么人检查,不大功夫就来到了东宫的后厨。
“到了,开始卸菜,千万不要多说话啊。”王车夫叮嘱道。
“知道了。”李帅应道。
二人便张罗着开始卸菜。
这时,走过来一个宦官,翘着兰花指道:“老王啊,送菜还要来两个人?”
“刘总管,我的腰闪了,就让我侄子一起来了。”王车夫笑着道。
“你侄子?怎么看着面生啊。”刘总管问。
“哦,这是我的一个远方侄子,刚来都城不久。”王车夫扯谎道。
“这样啊,以后不要随便带着陌生人来东宫,若出了乱子,你我的小命都保不住。”刘总管嘱咐道。
“好,一定,一定。”王车夫点头哈腰。
看着刘总管离开了,李帅长出了一口气,道:“好险。”
“赶紧卸菜啊。”王车夫催促道,他恨不得马上离开这东宫。
“老王啊,我这肚子痛,得找个茅厕啊。”李帅捂着肚子,手里拿着那个布包。
王车夫知道李帅要干什么了,便道:“茅厕在前面那排房子的拐角处,你快点啊,这菜马上就卸完了,卸完后,必须马上离开东宫,到时候你若还没有回来,那我可就没法继续等你了。”王车夫叮嘱道。
“知道了。”李帅说着,便拿着布包向茅厕走去。
刚拐过弯,还没进入茅厕,从茅厕里就走出来一个小宦官。
“你谁啊?”小宦官问。
“我是随老王一起来送菜的,我是他侄子。”李帅笑着道。
“老王?送菜的老王?”小宦官问。
“是的。”李帅点头,想往茅厕里走。
“站住。”小宦官呵斥道。
这又怎么了?
李帅无奈地站住回头。
“老王的侄子?我认识啊,可我没见过你啊。”小宦官不解地问。
“我是老王的另一个远方侄子,刚到京都不久。”李帅顺着老王的话说。
“这老王到底有多少侄子啊?真是家大业大啊。”小宦官摸了一下下巴,换了话题,“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?”
“这,这,衣服,衣服。”李帅笑道。
“衣服?来送菜拿衣服做什么?”小宦官皱起了眉头,“一定是你偷偷拿了东宫的东西,叫出来。”
小宦官说着,就要上手来抢。
这还了得,若是被这个小宦官发现了布包里的东西,那李帅休想走出东宫了。
眼见小宦官上手要抢,李帅已经把电击棒拿在了手里,并偷偷打开了开关。
随着“啊。”的一声,小宦官不相信地看着李帅,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,不用说,这是被李帅手里的电击棒击晕了。
“多管闲事。”李帅说着把小宦官拉进了茅厕,放在了一个不易被人发现的拐角处。
李帅四处看了看这茅厕,不愧是东宫啊,连这茅厕都比普通人家的大了好几倍。
该把这龙袍藏在哪里呢?
李帅琢磨了半天,最后选在了一处墙角顶端的一个凹陷处,正好把布包塞了进去。
站在远处,若不去细看的话,很难发现那里有一个布包,真是藏东西的绝佳之处啊。
走出茅厕,远远地看见王车夫在焦急地等待着。
一旁的刘总管已经在催促了。
“来了,来了。”李帅赶紧跑了过去。
“懒驴上磨屎尿多。”刘总管丢下一句,背着手走了。
“快,快离开这里吧。”王车夫说话都哆嗦了。
让老实人在东宫办这种事情,确实是难为他了。
“好,我们走吧。”李帅道。
于是,王车夫赶紧赶着马车带着李帅离开了东宫。
出了东宫大门,王车夫问:“你的事儿办妥了?”
“不该问的就不要多问,知道的多了对你没好处。”李帅不咸不淡地道。
“爷,算我多嘴,算我多嘴。”王车夫打了自己一个嘴巴。
好奇心害死猫,很多时候,我们装聋作哑往往能救我们一命。
回到王车夫家。
“少爷,没事吧?”萧剑焦急地跑过来问。
“没事,妥了。”李帅笑了一下。
“这就好,这就好,这几个时辰,简直是度日如年啊。”萧剑抚了抚心口。
“两位爷,没事了吧?”王车夫说着,背起箩筐,就要往外走。
“你去干什么?”李帅问。
“去菜地啊,明日还得继续送菜呢。”王车夫道。
“还送什么菜,若想活命的话,赶紧收拾东西,带上你的家人离开都城。”李帅道。
“什么?这怎么行?我家祖辈都生活在这里,怎么能离开呢?”王车夫慌了。
“还是那句话,若想活命,赶紧离开。”李帅顿了一下,向萧剑使了个眼色。
萧剑拿出一个沉甸甸的布包,递了过去:“这里面的钱财,足够你后半辈子花了,找个地方,买几亩地,好好过日子。”
王车夫犹豫了,该不该要呢?
“还不快拿着?”李帅呵斥。
“好,好,这就收拾东西走人。”王车夫扔下箩筐,回屋收拾东西去了。
大约一炷香的功夫,王车夫带着老幼和值钱的财物,出了都城。
“少爷,难道不该杀人灭口吗?”萧剑不解地问。
“他们无罪,为何要死?”李帅看了萧剑一眼。
随后,二人消失在了都城的人流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