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李帅与刘如意退出去后,一旁的宦官小桂子道:“陛下,这李帅太猖狂了。”
“是啊,朕真恨不得杀了他。”刘盈一拳砸在了御案上。
“陛下莫急,李帅再猖狂,也逃不出陛下的手心的。”小桂子安慰道。
“等天下太平了,非剥了李帅的皮不可。”刘盈恶狠狠地道。
“陛下圣明。”小桂子说着,奉上了一杯茶。
刘盈接过来,大口地喝了下去,心头之气才缓解了一些。
再看李帅与刘如意,他们退出大殿后,一前一后向宫门口行去。
“李将军,你不该这么对陛下说话的。”刘如意道。
“那我该怎么说话?难道像狗一样在他面前摇尾乞怜?”李帅没好气地道。
“也不说啦,本宫的意思是他是皇帝,在他面前多少还是要留些面子的,能不得罪还是不得罪的好。”刘如意道。
“晚了,我与陛下的梁子早就结下了,算账是迟早的事儿,那一天是躲不过的,迟早会来的。”李帅摇了摇头道。
“唉,怎么就弄成这样了呢?”刘如意叹道。
二人说着话,不大工夫,便出了皇宫。
“怎么样,少爷,探听到祖母他们的下落了吗?”萧剑焦急地问。
“没有,还得等等。”李帅摇了摇头。
“啊?还要等?那祖母她们要吃多少苦头啊。”萧剑颇为不平地道。
“陛下已经答应探查下落了,相信不久就会有结果的。”刘如意道。
“指望陛下?我看是找错人了。”萧剑哼了一声。
“那怎么办?难道要夜闯皇宫?”刘如意反问。
“也不是不可以。”萧剑道。
“好了,不要吵了,今晚先休息,明日再想办法。”李帅阻止了二人的争吵。
于是,三人一起向赵王府走去。
在皇宫深处,吕雉慵懒地躺在床上,却没有睡觉。
一旁的宦官轻声道:“太后,那个李帅已经到长安了,咱抓他吗?”
吕雉想了一下,道:“先不急,等等看。”
“为何啊?”宦官问。
“李帅的家人都在我们手上,这就是诱饵,等着李帅上钩,到那时,再抓他不迟。”吕雉道。
“太后英明。”宦官拍马屁道。
在赵王府,李帅与萧剑大眼瞪小眼,都没有要休息的意思。而刘如意去了埋葬刘邦的陵墓,看望戚姬。自从刘邦死后,戚姬便一直在守墓,以报答刘邦生前的宠爱。
“少爷,得想个办法啊,不能这么干等着。”萧剑催促道。
“知道,这不一直在想吗?想到周娇被折磨,我心里就几乎在滴血。”李帅痛心地道。
“那咱夜闯皇宫吧。”萧剑提议。
李帅想了想,道:“不成,皇宫那么大,我们都不知道周娇他们关在什么地方,夜闯皇宫,无疑是自投罗网,给刘盈他们落下抓我们的口实。”
“那怎么办啊?”萧剑焦急地问。
“让我想想。”李帅皱着眉头道。
既然夜闯皇宫行不通,那么只能想别的办法了。可是在长安,这里是刘盈的地盘,遍地都是刘盈的爪牙,李帅能怎么办呢?
想在皇宫里找到人并救出来,的确是个不小的难题。
从虎口里夺食,这搞不好就会把自己搭进去啊。
李帅背着手来回走了几圈,才渐渐理清了头绪,道:“我们首先要搞清楚祖母她们被关的地方,然后再想办法营救。”
“少爷说得对,不过,想要查清楚祖母她们被关的地方,就必须去皇宫啊。”萧剑道。
“这样吧,既然皇宫是刘盈重兵把守的地方,硬闯是行不通的,要智取。”李帅道。
“智取?”萧剑摸了一下脑袋,满脸不解。
“对,智取。”李帅的心里已经有了主意。
再看刘如意,从皇宫出来后,没有回赵王府,而是去了皇家陵墓,去看望守墓的母亲戚姬娘娘。
来到皇家陵墓后,天色已经晚了。
刘如意亮出了腰牌,守卫见状,放刘如意进入了皇家陵墓。
没走多久,就来到了戚姬守墓的小屋。
屋里亮着一盏孤灯,戚姬的身影在灯光下孤零零地一跳一跳的。
刘如意看到后,眼睛湿润了。
自从先帝驾崩后,刘如意便邀母亲一起去代地,但戚姬却坚决要留下来为先帝守墓,过这种孤单的生活。拗不过母亲,刘如意最终只能同意。
当推开小屋的门后,看到里面简单的陈设,刘如意再也忍不住了,泪水流了下来。
因为屋里只有一个案几和一张床,除此之外,再无别的家具。
可想而知,平日里,戚姬的伙食也好不到哪里去。
先帝不在了,再也没有人心疼戚姬了。
“母亲。”刘如意抹了一把眼泪,轻声呼唤道。
戚姬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生活,很少有人来和她说话。
半晌,戚姬才缓缓抬起头,看到是自己的儿子,脸上一下绽放出了笑容。
“如意,你怎么来了?”戚姬惊讶地问。
“母亲,我来看看您。”刘如意走过来,扶着戚姬道。
“快坐,快坐。”戚姬招呼着,给刘如意倒了一杯茶。
从茶水的成色,就能判断出是最劣等的茶叶沫子泡出来的茶水。
“母亲,您怎么就喝这种茶啊?皇室削减了您的费用吗?”刘如意问。
戚姬摇了摇头,接着,笑了笑,道:“没什么的,能与先帝离得这么近,我已经很满足了。”
“他们欺人太甚。”刘如意气呼呼地道。
“嘘。”戚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。
“怎么了?母亲?”刘如意皱着眉头问。
“这里到处都是吕雉的眼线,不要乱说话,小心惹来祸端。”戚姬担忧地道。
“祸端?我不怕。他们这样欺负母亲,我和他们拼了。”刘如意说着,就要往外冲。
“如意,站住。”戚姬呵斥道。
刘如意站住,回过头来,看到母亲脸上的怒色,他再也忍不住了,一下子扑在母亲的怀里,哭出了声:“母亲,是孩儿不能,是孩儿不能啊。”
戚姬抚摸这刘如意的头发,眼泪从眼角中流了出来,苦笑了一下,道:“这是命,谁也违抗不了啊。”
半晌,这娘俩都止住了哭声,又开始悄悄地谈话。
“如意,说说看,这些日子,你都在赵地干什么了?”戚姬满眼爱怜地看着刘如意。
刘如意便把在代地的好玩儿的事儿细细地说了一遍,不时地引来戚姬哈哈大笑。
这时,在小屋外面,一个宦官盯着看了半天,便折身离开了。
对于外面这些阳奉阴违的小人,戚姬已经习以为常了。她以为只要她不涉及朝政,就能安安稳稳地在这里过完后半生,虽然生活清苦一些,但她也能忍受。
可有时候往往是天不遂人愿,老天爷总是喜欢折磨人。
戚姬怎么也想不到,她的这么一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愿望竟然也那么难实现。
刘如意与戚姬秉烛夜谈,总有说不完的话,一直到东方的天空渐渐发白,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。
戚姬看着刘如意消失的背影,抹了一把眼泪,转身回到了小屋。
刘如意离开皇家陵墓后,心里五味陈杂,难受极了。
身为儿子,不能让母亲过上好日子,这是刘如意无能。他发誓要改变这种现状,要对那些惩罚戚姬的人发起反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