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代郡,中军大帐内。
找了一个会匈奴语的人,樊哙正在审问右贤王。
“右贤王,你不会想到你会有今天吧?”樊哙问道。
右贤王抬起头,看了樊哙一眼,没有说话。
“问你话呢?”樊市人在一旁提醒道。
右贤王依旧没有说话。
“嘿,你都被擒了,还这么嚣张?”樊市人上前一脚便把右贤王踹翻在地了。
右贤王慢慢地站起来,怒视着樊市人。
“瞪什么瞪?问你什么就说什么,再不老实的话,一刀宰了你。”樊市人继续威胁道。
“哼。”右贤王冷哼一声,依旧没有说话。
一个战俘,都成阶下囚了,还这么嚣张?
樊市人怒了,上前一步,挥拳就要暴揍右贤王。
右贤王被绑着,没办法反抗,只有挨打的份儿了。
眼看右贤王又要被虐。
这时,樊哙开口了。
“住手,退下。”樊哙命令道。
“阿爹,对一个匈奴,用得着这么客气吗?”樊市人问道。
“让你退下就退下,哪里来的那么多话?”樊哙白了樊市人一眼。
樊市人虽然不悦,心有不甘,但也只好退在一边了。
毕竟,樊哙不仅是樊市人的爹,更是三军统帅,樊市人是不能违抗命令的。
“右贤王,本帅再问你,为何要入侵大汉?”樊哙问道。
右贤王抬起头,看了樊哙一眼,道:“你就是樊哙?有种的话,放开我,咱们单挑。”
靠,这右贤王很嚣张啊。
李帅怎么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呢?动不动就想着单挑。
李帅每次提出单挑,多半是因为怕被群殴,对于他来说,单挑更有把握些。
那这右贤王会不会也是如此呢?
樊哙笑了笑,没有接茬,继续刚才的话题。
“大汉和匈奴本来签订了和亲协议,双方都同意放下兵戎之见,走向和平。可冒顿单于突然入侵,这就很过分了吧?”
“哈哈!”右贤王大笑,“和亲?你们以为送几个大汉女子,就能阻挡我匈奴进军的脚步吗?你们太天真了。我们的目标是长安,攻不下长安誓不罢休。”右贤王道。
“嚣张,真是嚣张至极。”樊哙一拍案几,“你们连代郡都攻不下来,还有脸说要攻打长安?真是春秋大梦。”
“别急啊,用不了多久,我匈奴的铁骑就能踏过代郡,攻入长安,把你们狗皇帝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。”右贤王恶狠狠地道。
樊哙气的脸色铁青,恨不得下去扇右贤王两巴掌。
不过,最终,樊哙还是忍住了。
“你还有完没完了?摆谱也不看地方?”李帅站起来道,“你现在已经是阶下囚了,随时都可能掉了脑袋,还这么嚣张?这是不想活了?”
“哼,都是你害的,假装败退,引诱本王上当,有种就来单挑。“右贤王瞪着李帅道。
“别再想着打打杀杀了,还是考虑下你的后路吧,也许过了今日,就没明日了。”李帅道。
“有种就杀了我,脑袋掉了不过碗大的疤。”右贤王支棱着脑袋,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。
“是吗?既然你这么急着找死,那就成全了你。”李帅说着,嗖的一下,抽出了腰间挂着的佩刀,横在了右贤王的脖子上。
这突然的变故不仅让右贤王如同石化般愣在当地,就连樊哙等人也搞不明白是什么状况了。
毕竟,这右贤王什么也没交代,如果就这么砍了他的脑袋,多少有些可惜啊。这对打败匈奴大军是不利的。
“等一下。”樊哙急忙喊道。
李帅收住手,回头问:“樊将军,还有什么交代吗?”
“等等,若他能交代些情报,可以考虑先留他性命。若他硬抗,什么也不交代,那再杀他也不迟啊。”樊哙说道。
李帅收刀,插回到刀鞘。
而右贤王刚经历了生死一劫,几乎是去鬼门关走了一遭,他感到自己的双腿有些打颤。
以往的豪言壮语,在生死面前,竟然一文不值。右贤王第一次喊到自己是怕死的。
“右贤王,你若能回答我的问题,我等绝对不为难你。”樊哙继续道。
被李帅这么一吓唬,右贤王一下老实多了,刚才的那股嚣张劲儿没有了。
“你要问什么?”右贤王嘟囔道。
“冒顿单于接下来有什么打算?”樊哙继续问。
“这还用说,自然是攻打代郡,然后接着攻打长安啊。”右贤王道。
“经过数日征战,匈奴也有不少折损吧?”樊哙继续问。
“折损是免不了的,但我们匈奴从来不会屈服,也不会放弃,要战斗到最后一个人为止。”右贤王说到这里又两眼放光了,完全忘记了自己的战俘身份。
“悠着点,悠着点,别忘了自己现在是阶下囚啊。”李帅提醒道,拍了拍腰间的大刀。
右贤王打心眼里还是很憷李帅的。见李帅如此,便又蔫了。
“如今,匈奴失去了你,还有韩信,两员大将,实力严重受损,冒顿单于还会继续进攻吗?”樊哙继续问。
“我也不说单于肚子里的蛔虫,接下来,单于会怎么办,我怎么会知道?”右贤王道。
“老实点儿。”樊市人在一边咋呼道。
右贤王看了樊市人一眼,颇为蔑视,没有说话。
樊市人想扑上来教训右贤王一顿,但被樊哙喝止了。
樊市人把撸起的袖子,放下来,恶狠狠地道:“先留你一条狗命,等会儿被揍得你哭爹喊娘。”
樊哙接着对韩信道:“韩将军怎么看?”
韩信还没来得及说话,右贤王就咋呼道:“好你个姓韩的,你竟然敢背叛单于,你不得好死。”
韩信笑笑,没有搭理右贤王,继续对樊哙道:“樊将军,依韩某看,冒顿单于是不会轻易退兵的,因为他这次入侵大汉,还没有得到足够多的利益,若想让冒顿单于退兵,必须要给予痛击,让匈奴再也没有能力进攻。”
“看来,不经过一场恶战,想让匈奴退兵,是很难的事啊。”樊哙道,他想不战而屈人之兵。
“樊将军,能不能拿右贤王做文章呢?”李帅提出了这个问题。
“拿右贤王做文章?李将军有什么想法吗?”樊哙问。
“可以派使者前往匈奴大营,逼迫冒顿单于退兵,否则他就见不到活着的右贤王了。”李帅道。
“你好恶毒啊,我死不足惜,单于是不会因为我退兵的。”右贤王大叫道。
樊市人实在是看不惯了,上去一脚便有把右贤王踹翻在地。
“让你再叫唤,真是给脸不要脸。”樊市人拍了拍手道。
右贤王站起来,嘴里还在叨叨:“你们就别做梦了,单于是不会因为我而停战的。”
“你再说?”樊市人又扬起手。
右贤王嘟囔了一下,不再说话了。
“樊将军,试一试吧,万一成了呢?”李帅继续建议。
“好,就这么办,派使者去匈奴大营谈判。”樊哙下了决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