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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十六.三千情丝凭谁断

等柳仪风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马车里了,头枕在阿巴特的腿上,柳仪风揉了揉眼睛,抬起头看他,阿巴特则是拍了拍她的脸道:“再睡会儿,听话,离目的地还远着呢,你就多睡会儿吧,都很久没有好好睡过了,好好休息。” 张晓天盘腿坐在马车的坐垫上,喝着茶,不住的叹气。柳仪风什么也不想说,闭上眼睛,等待着踏入皇宫那一刻,被宣判的死刑。 征战匈奴花费了整整半年的时间,包括后期建设,张晓天的风力磨坊,还有各种种植技术会使匈奴稳步发展,而达成和谐的协议,阿巴特自然而然成了匈奴的王,可是由于不放心柳仪风的身体便当做一次朝贡陪柳仪风回了玉离。 柳仪风一直浑浑噩噩的,像个幽魂一般,除了处理政治和战争,多半就是神游,放空的眼神让人看了忍不住的心疼。张晓天负责每天哄着给她喂饭,哄她睡觉都快成保姆了,但是张晓天知道她是在担心杜清酌和楚月臣。 杜清酌放下手里的内务府报表,抬头对常苑道:“该来的总归要来,快进城了吧?” “算算时间应该是了。”常苑竟幸灾乐祸地挑了挑嘴角,向来喜怒不惊的他居然很想看杜清酌的笑话,大概是这段时间太累了,忍不住也想发发牢骚了吧,谁让他们一个个的把烂摊子丢给自己。 柯平急的挠头,常苑整理了一半的文书现在统统丢给了自己,毕竟他们不光要出去迎接柳仪风,更要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不再干活去粘着女皇大人,所以柯平知道自己要倒霉了,可是这总比掺和到女皇的家事里好得多,看看杜清酌黑着的脸就知道有人比他更倒霉。 常苑放下毛笔道:“我们走吧。”说完跟杜清酌一同走出御书房。 柳仪风缓步走到自己的皇位的时候,阿巴特和张晓天都不禁为她捏了把汗,现在的她虚弱的像纸片一样。 杜清酌进来的时候柳仪风空洞的眼神里绽放出一丝光彩,杜清酌跪了下来:“吾皇万岁,臣打了败仗,请陛下责罚。” 常苑站在他的身后,没有求情,更没有说话,只是盯着柳仪风,这个离家出走的女皇,这个不负责任的女皇大人,惨白的脸色让他不禁心疼。 柳仪风的眼神暗淡下来:“嗯,知道了,楚月臣呢?” 杜清酌低着头,不再说话,果然还是在乎那个家伙的。 “呐,我知道了。”柳仪风似乎是自言自语,“朕累了,灿儿,扶朕去洗澡。” “……”灿儿晃了一下神,“是。” 几个人目视着柳仪风离开,脸色都变得不好了,杜清酌一直跪在那里,因为柳仪风没有叫他起来,阿巴特大步走了过去:“杜清酌!到底出了什么事?” “总之是不太愉快的事。”常苑主动开口的话这事肯定就不是好事,这是张晓天总结出来的,“然哥,先起来吧,你现在的身体那里吃得消。” “然哥的身体……”张晓天歪了歪头,“还真是和学姐同病相怜啊。” 杜清酌还是默然的跪在那里,和往常意气风发的样子一点儿也不同,连张晓天挤兑他也不想还嘴。 常苑见杜清酌自责的不肯起身,也就不再劝了对其他两个人道:“那就我来讲吧。” 大约一刻钟的时间双方交换了最近的情报,秦修不知道什么时候踱了进来,怀里还抱着天明,神色淡然,张晓天眼尖和他打了个招呼,然后数了一圈:“木头哪去了?” 秦修开口道:“说是去了魔教。” “这个时候,去魔教干什么啊?木头脑袋又不开窍了。”张晓天其实是怕吴痕跟楚月臣一样做了什么傻事,楚月臣这个人怕是没有人看得透呢,如此行事实在是出乎意料。 灿儿这时跑了进来大声喊道:“不好了,陛下出事了!” “怎么了?”五个男人全都乱了。 “我在外面叫陛下,她怎么都不开门,也不应我一声。”灿儿摆着手,几个人全跑了出去,在门外,阿巴特和杜清酌还有秦修都在拍门,在有几下门就要拍碎了,儿灿儿和常苑和张晓天这两个淡定些的人解释着“陛下进去之后也不要人伺候全赶了出去,我想给陛下送些喝的东西,陛下是有洗澡的时候喝些果汁的习惯的,可是我怎么敲也不回应,我就只好来找你们了。” “灿儿你直接踹门进去不就行了么?为什么非得找我们,你看看那边的都炸毛了。”张晓天看着三个不淡定地直接把门踢开了,抽了抽嘴角,也紧忙跑了进去。 柳仪风晕晕地坐在池子里,觉得好想睡觉,她好累,好想一直睡下去,可是好像有什么人一直在叫她,不许她睡觉。 “风儿!”扶起自己的是杜清酌这个家伙。 “没事吧,学姐?阿巴特快掐人中啊!”咋咋呼呼一听就是张晓天。 “风儿……”一个温柔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脸。 “掐什么人中?赶紧给她抱出去,这里我都不能呼吸了。”阿巴特也急了。 “杜清酌,你现在抱得动么?”好像换到了另一个人的怀里,秦修,柳仪风闻得出那个气味。 灿儿给柳仪风围了圈浴巾,秦修就把她抱了起来。 “出了什么事?”吴痕回来了。 你们都在啊,真好,可是好像少了一个人啊。 “碧情……碧情……” 秦修的声音带着沉稳:“他会回来的。” 柳仪风安静下来,失去了意识。 留下细心的张晓天和常苑照顾柳仪风,杜清酌跪到仪风的门外反省,阿巴特则是被从匈奴追来的卓溪硬拖了回去,匈奴旁边有个女贞部落抢地盘,阿巴特担心之余还是离开了玉离。 秦修走近吴痕道:“什么时候回来的?” “……”吴痕靠着门,一手提剑一手抱臂。 “我知道,你根本没有去魔教。”秦修对待吴痕这样嘴硬的小朋友是很有耐性的。 吴痕瞟了他一眼,低头看着地砖,仍是不想理他。 “没有找到对不对?”秦修一手搭上他的肩膀道,“别担心,楚月臣那个家伙的脾气我们都清楚,就算他还活着,若是真的不想我们找到他,就没有人会找到他,就算你是他弟弟,难保他就会信任你,因为你现在跟柳仪风站的是一边。杜清酌的身体再去次苗疆是不行了,张晓天还要在研究些方便边疆使用的新东西,还要带天明,我也要回契丹那边,今天见了仪梦之后我估计就快要离开了。所以,就算仪风一时冲动,自己跑了,能保护她的只有你了。她的武功是因为你才废掉的。” “不用你提醒,我知道。”吴痕拿开他的手,“小风,我会保护好的,你们这些不陪在她身边的人根本不知道她有多苦,根本不知道,表哥对于她来说有多重要,我就算是死,也要把表哥带回来。” “你这一次没有白走这一遭,至少……你知道楚月臣还活着,对吧?” 吴痕没有回答,离开了柳仪风的寝宫。 秦修看着他的背影,这小子的性格倒和自己有些相似,不过这股热血和执着,自己却是比不上的,柳仪风相中的人,没有几个是废材到回炉重造的,这样他也就放心了,如果可能,他只想像以前一样守在仪风身边,做一个女皇的贴身护卫,而不是在边疆数着月缺月圆。张晓天和他说过,直到所以人都回到身边才会不再走下去,只是,在柳仪风以为就要成功的时候,楚月臣的失踪无异于在她的心上插了一把尖刀,使她绝望到都没有了求生欲望,差点儿溺水而亡。 柳仪风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强大,她是脆弱的,心碎成那样要怎么补上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