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过于自信了,苏小姐,”艾格尼丝说,“他们,不会相信任何一个人,当然也包括了他们的妻子。”
艾格尼丝的手肘内侧有一道疤痕,是当她发现自己竟然跟一只脖颈皮下装有身份验证的狗一样,也有着一个四四方方的芯片时,一怒之下亲手划开,将那块芯片活生生的抠出来。
随后,她和自己的丈夫就离婚了。
而眼前这个女人却在言之凿凿的说她身上没有任何的跟踪设置,可笑至极。
“你说的对,艾格尼丝夫人,我的确是很自信,”苏叶看着艾格尼丝的眼睛说,“因为我是这个世界上,他唯一能够相信的人。”
“哦?”艾格尼丝喝完了杯子中的最后一口酒,说,“那我倒是很想看看,袁先生得知您的光辉历史后,会如何处理。”
苏叶吸吸鼻子,站起身,伸了个懒腰说:“看来,关于这个U盘,今天无论如何是找不到什么线索了。”
“苏小姐,”艾格尼丝说,“今晚……恐怕您还是不要走了,免得受伤。”
“受伤?受什么伤?”
苏叶转身的瞬间,一个冰冷的枪口就抵在了自己的额头上。
艾格尼丝的脸庞隐匿在黑暗中,她嘴角抽动着,标志欧美人的五官在此刻竟然显得狰狞。
“照你说,袁彻宇那么相信你的话……当他看到你的尸体时,会不会疯掉?”
苏叶耸耸肩:“他会不会疯掉我不知道,但是……我想知道是谁教你练的枪,难道,你不知道,这样伸手抵着人的额头……会很容易被人夺枪吗?”
她猛地抓住了艾格尼丝的手腕向后撇去,一个灵活的转身就去到了艾格尼丝的身后,手上发狠一握,艾格尼丝的手腕就发出了骨骼摩擦的声音。
身为阿马多家族的长女,艾格尼丝当然也不是吃素的,刚刚只不过是没想到苏叶竟然会有功夫在身上,所以一是轻敌,让苏叶占了上风。
艾格尼丝的右腿猛地往后撤去,弯腰扎起弓步,一个过肩摔就把身后正努力夺枪的苏叶给甩了出去,砸在了之前喝茶的小圆桌上,瓷杯和玻璃杯瞬间呼呼啦啦的掉了一地。
好在苏叶的努力也没有白费,艾格尼丝手里的枪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,摔在了酒吧的角落。
艾格尼丝再次扎起架势,打算朝苏叶扑过去,还朝苏叶骂了一句:“不自量力!”
苏叶掰掰手指,擦去嘴角蜿蜒下的血迹,说:“我就知道,今天肯定不止打一架,还好没跟柏温那小子练手。”
“没事,”艾格尼丝咧嘴说,“你们今晚都逃不掉,活着留人,死者留尸。”
“是吗?”
苏叶忽然笑起来,眼睛眯成的弯月状在此刻却显得莫名诡异。
她在艾格尼丝的目光中,从腰际间缓缓拿出一把枪,将枪口对准了艾格尼丝的心脏。
“夫人,”苏叶说,“不是所有的事情,都像你想象的一样发展顺利,就好比您和您的丈夫。”
“您把所有的责任都归咎于他对您的不信任,但是您……难道就相信您的丈夫吗?”
“您从一开始就不相信我所说的任何一句话,您就以为,我会傻傻的等您来杀我吗?别忘了,我可是重山的夫人。”
“您不会真的认为,我是一只任人安排的垂耳兔吧?”
“咚!”
酒吧的大门被人猛地踹开,一股晚间的寒冷空气猛地灌进来。
匆匆赶来的重山在走进酒吧,黑色的商务大衣还在空气中摆动着,可他转过头的第一眼就看到了正朝这边望过来的苏叶,瞬间四目相对。
苏叶那时候才明白,眼前一亮和怦然心动到底是怎么个意思。
而艾格尼丝可不会放过苏叶这个愣神的机会,立刻向苏叶冲过去,直奔她手里的那把枪而去——只要她能够拿到那把枪,将这两个人除掉显然是手到擒来的事情。
“小苏!”
千钧一发之际,苏叶听到重山紧张的低喝声,转头看到红着眼睛朝自己撞过来的艾格尼丝。
她明显已经躲闪不及。
突然,她被扯入一个带有仓木香味的怀抱中,而恶鬼般的艾格尼丝却被重山一个高鞭腿给踢到了另一边的墙壁上。
重山整个人几乎覆盖在苏叶身上——他只怕那把枪会带走他的苏叶。
苏叶拍拍他紧箍着自己的手掌,柔声说:“圆圆,我没事。”
他终于直起身,带着些惊魂未定的怒意,忍不住刮了刮她的鼻子,说。
“早跟你说过,要专心。”
苏叶踮起脚,环过他的脖颈,谄媚笑着说:“我知道啦!”
“你能知道个毛线球,”重山没好气,“你就从来没听过我的话,等回家了再跟你算账。”
艾格尼丝周身的感官缓缓恢复,这时候她才发现右臂竟然一点感觉都不再传来——脱臼了。
重山松开苏叶,朝艾格尼丝走过去,居高临下的看着她,说。
“艾格尼丝,”他说,“阿尔巴家族的长女,想必有人告诉过你,我在那场游艇宴会上说过的话。”
“只要敢动我夫人一丝一毫,我一定举力废掉他所有的生意网脉,送他去监狱。”
艾格尼丝瞪大了双眼,原本的美艳荡然无存。
“你敢!”
她虽然盯着重山不住的怒吼着,但眼底的惊惧却难以掩饰。
“我有什么不敢?”重山冷声说,“左右阿尔巴家族都是在我的计划之内,你们现在对我夫人的这种做法,不过是加速了这一进程而已。”
“所以,我还希望你们能够清楚,这只是我计划之内的一部分。”
“呵呵,”艾格尼丝笑,“那你知道,你最宝贝的夫人,曾经背着你都做过什么吗?”
重山眉头猛地皱起,直接伸手掐起艾格尼丝的下巴,厉声问。
“艾格尼丝夫人,我尊敬您是一个母亲,所以并不打算对你太过分!但是如果你不识好歹,我也不确定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!”
艾克尼斯咧嘴狂笑着,一字一句的说:“她……跟别人上了床,为了钱!”
她看着重山,却没有等到他的勃然大怒,反倒是看到他尤为释然的表情。
“你……怎么可能!”
“哦,”重山站起身,拉了拉衣角,风轻云淡云淡的说,“你说的是她裸贷那件事吗,其实当时……她就是找我贷的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