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京都真是和其他地方不一样,连城墙都没有。”
唐柔看着人流如织的长街,惊讶地说道:“这样不会很轻易的就被人攻破吗?”
余人恰好听赵无思说过这方面的话,便说道:“这是初代夏王,也就是禹王定的规矩。说是即便再高的城池,再厚的城墙,仍有一天会被人攻破,但要是再天下臣民中竖起一道牢不可破的信心,比什么高墙城池都要强。”
唐柔露出崇拜的神色,“真不愧是大夏的开国君王,真是好气魄!”
余人笑了笑,没有说完下半段话,也不想公开破坏禹王的形象。
想想当初自己也是和唐柔的反应差不多,觉得禹王是个有魄力有魅力的君王。
“这是禹王的话不假,但你可知道整座神都已经被他改成一个巨大的阵法,阵眼就是王宫所在。有那样一个阵法,比什么高墙都要牢固,还需要建城墙吗?”
“听其言,更要观其行!”
其实,在六大正宗的高层,这算是个公开的秘密。
余人当然不好把它给公开,尤其是神都里不知道有多少神魔卫的眼线,说话行事都要更加小心才行。
唐柔初次来到神都,对什么都很好奇,她长的又十分漂亮应该,许多小商小贩也乐的和她交谈。因此,本来半个时辰的路程,生生的花了一个时辰才走到。
要不是她很干脆的拒绝了许多赶来想要认识她的花花公子,可能还要花费更多的时间。
“好了,这就是骠骑将军府。”
余人望着挂有将军府牌匾的朱红色大门,“你进去直接找他们就好,咱们就此别过,后会有期!”
唐柔看着眼前要骑马离去的余人,笑着说道:“你就不怕我是骗你的?”
余人翻身上马,对着她微微一笑,“这些都不重要了,反正咱们就此各奔前程,以后也不一定会相见。”
唐柔甜甜一笑,“我会记得你的。”
余人拱了拱手,“千万别,我这小身板可承受不起骠骑将军府的醋意。你要是真感谢我,最好不要说太多我的事情。”
唐柔嗔声说道:“看来是小女子高攀不起清虚门的高足了!”
余人故意说道:“你说的没错,清虚门的高足还真不是什么人都高攀的起的。”
说完,他哈哈大笑两声,拍马离去。
唐柔看着他离去身影伫立良久,直到看不了才幽幽一叹,转身往骠骑将军府走去。
“姑娘,此乃将军府,闲杂人等,不得擅闯!”
把守将军府大门的一个兵士善意见她长的漂亮,倒也不敢说话太过分,而是善意地劝道:“若是有事,还请晚一些过来,任公子此刻还没起床。”
唐柔从怀中拿出一块令牌,神情淡淡的说道:“你们可以拿这块儿令牌去找胡管家,他见到了,自然会明白的。”
这么好看的姑娘竟然不是来找公子的?还真是怪事。
那名兵士神色中闪过一丝惊讶的神色,接过令牌,“你在这里等下,我进去找下胡管家。”
说完,他转身进了将军府。
不多时,他就出来了,身后跟着一名上了点年纪的男子。
那男子见到唐柔,两撇胡须颤抖了下,笑眯眯地说道:“唐小姐来了,来来来,里面请!我们家将军可是盼了好久,要不是他这个时候去了王宫,非要亲自出来接您不可。”
唐柔说道:“胡总管客气了!我是无路可走,才来投奔任将军来,希望贵府不要嫌弃才是。”
“哎,唐小姐说的哪里话!你能来这里就是看得起我们。”
胡管家感叹一声,“我家将军还经常感叹,当年要不是唐老先生舍命相救,也不会有他的今天。”
“将军一直想请唐老先生来京都住,可惜他老人家故土难离,一直不肯过来。如今,他老人家身体可好?”
唐柔闻言,眼圈一红,“家父已经去世了。”
“怎么会?”
胡管家露出震惊的神色,说道:“年初的时候,他不是来信还说身体很好的吗?怎么会这么突然?”
唐柔眼中有泪珠落下,喉间哽咽不能说话。
胡管家劝慰道:“唐小姐不必伤心,到了这里就和自己家一样。”
那名兵士见胡管家啰嗦个不停,便低声说道:“胡管家,还是先领唐小姐进将军府再说吧!”
胡管家一拍脑袋,说道:“怪我老糊涂了!唐小姐,里面请,里面请!”
唐柔在胡管家的带领下,走进了将军府的大门。
待走到没人之处,唐柔收起伤心的神情,问道:“胡堂主,刚才的那一番话可能瞒得住神魔卫的耳目。”
胡管家沉吟片刻,说道:“暂时瞒过一段时间应该可以,不过,这也足够你完成圣宗交给你的任务。”
“对了,你在那小子身上查的怎么样,可有圣石的线索?”
唐柔摇了摇头,“一路上,那小子十分警惕,根本没有机会下手。倒是折损了不少圣宗的弟兄。”
“京都这边怎么样?可有从夏王女儿那里打探到消息?”
胡总管想起将军府里那个大少爷的所作所为,也是摇了摇头,“夏王对自家女儿的重视程度都超过三个儿子,凡是出现在他女儿身边的人都会被查个底朝天,没什么进展。”
“看来也只有等过几日,趁着夏王寿诞的时候,看能不能找到线索。”
胡管家边走边说,将唐柔引到一处厢房,“你就先在这里休息一下,等晚上任长老回来,看他有何吩咐。”
“等下我给你派两个使唤丫头过来,你要注意,可千万不要说漏嘴了。”
唐柔点头答应,胡管家晃着身子离去。
她抬头看着天空,又看了看院落,神色略有一点黯淡。
又成了笼中雀,希望能早日完成任务!
……
余人骑马奔行了一段距离,很快就来到一座比将军府还要气派的府邸前。
举头望去,正是公主府府邸。
他翻身下马,牵着马来到公主府的门前,对着两位把守府门的女兵拱了拱手,“敢问公主殿下可在府上?清虚门余人求见!”
两位女兵闻言,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,“你就是清虚门的余人?”
余人微笑道:“正是在下!”
“有何凭证?”
余人拿出清虚门的弟子令牌,递给其中一人,“这是我的清虚门弟子令牌,还请二位姑娘禀报一下。”
一名女兵接过,仔细看了下,确认是真的后,刚想说“公主殿下此刻并不在府邸”,却被另外一人给夺过过去。
这名女兵冲着她使了个眼色,而后笑眯眯地说道:“余公子稍等片刻,我这就替你去禀报!”
“如此有劳姑娘了!”
余人自然看得出其中必有猫腻,只是都已经来到这里,自然不会选择退缩。
兵来将挡,水来土掩,自己难道还能怕了不成?
也不尽然,万一夏王这个时候要是也在公主府,那可真有点让人怕怕的。
毕竟夏王对公主的宠爱,大夏九州,无人不知无人不晓,此时出现在公主府一点也不奇怪。
不过,看公主府门前的没有任何车架,还有前面这位姑娘的神色,夏王应该没来,反倒是可能会有其他人从中作梗。
余人正待上前和门前的这位姑娘套些话,公主府的侧门忽然间打开,从中走出一位半老徐娘的女人和一个年轻人。
他不认识那女人,却一眼就认出了年轻人,正是浔阳城外树林中见到的那名年轻的神魔卫。
年轻人站在那女人的身后,笑眯眯的看着自己,点了点头。
“你就是余人?”
女人说起话来冷漠而疏远,“听说你一来京都就直奔公主府而来?”
“我就是余人!”
余人神色平静,语气不卑不亢,“不知前辈又是哪位高人?”
“我乃公主府的女官,宋清怡”
宋清怡上下打量了余人一样,“你是清虚门弟子,这样做就不怕影响你们宗门的形象吗?”
余人眉头轻皱,“宋前辈此话何意?”
“你的身份,我们已经调查的清清楚楚,你觉得自己配得上公主殿下吗?”
宋清怡冷冷地说道:“不管你之前和公主殿下关系有多么好,我劝你还是把它都忘了的好,那注定是没结果的。”
在来之前,他就预想过会遭到刁难,只是没想到就这样被拦在公主府的大门前。
余人沉默不语。
对于宋清怡这样的人,不论说什么,他们都会觉得自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。
所以,他不能说什么,也不想说什么。
宋清怡见他不说话,又说道:“莫非你还在痴心妄想不成?”
余人声音依旧平和,“我来,只是履行约定而已,并没有别的想法。”
“如果宋前辈一定要阻拦,我想以公主殿下的性格,到最后大家都不会太好看。”
宋清怡冷哼一声,也不再说话。
她明白眼前的年轻人在公主殿下心中的份量,但自己偏偏又收到王后的命令,却也不得不做一下恶人。
“我这里有个提议,不知两位愿意听一下?”
宋清怡和余人的目光顿时都集中在他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