旭风微张着嘴巴,有些懵然的看着薛子初,一时间,脑子有些打结。
薛子初给了他一个宽慰的眼神。
便突然见对面的人剑更逼近了江清和黄粱的颈。
黑衣人:“放下剑,若再敢轻举妄动,休怪我等剑下无情。”
话音落地,剑逼紧,二人的脖子相继渗出了红。
砰的一下!
“这么紧张做什么!呵!”
薛子初扔下了手里的剑,转而目光扫过那群黑衣之人,最后落在了银色面具之人的身上,她道:
“不过是再次告知与你,剑之所以有威力,与它是不是血鸢根本没有一点关系,血鸢并不认主,也不会被移主,到现在为止,他的主人都一直是毕城!”
“胡说!!”
那人终是忍不住,再一次开口:
“那么以你的资质,若非有所承接,有某种因果,你如何能修炼到这等这般境地的!”
如此一问,薛子初忽而沉默了。
“说!”
只见那人亲自持剑横在了江清面前,逼问道。
沉默了半晌,薛子初冷冷的看了他一眼,继而突然之间,眼眶泛红,她道:
“的确是承袭,只不过,承袭的不是剑,而是以命换命!”
“以命换命?”
只见闻言,旭风当即愣住了。
那人:“此话何意?”
此话,何意?
薛子初双目突然模糊。
血鸢只是一把剑。
毕城给的,却不只是一把剑。
…
话说,当年。
当年江湖各大门派联合围剿,毕城正是因救江清而伤重之时。
几经抵抗,轮番迎战之后,天鹰教的势力越来越弱,而为了避免更大的伤亡,毕城决定遣散教众,解散天鹰教。
他要大家悄悄离开南疆,各某生路。
天鹰教解散之后,大部分的人都听从了安排逃了出去,只剩下江琊和两大护法以及一些无家无亲,死活不肯离去的人,仍追随毕城。
空档的南疆腹地,最后一次围剿。
毕城再一次中了毒剑,奄奄一息之际,江琊带他一同躲进了一个山洞。
也便是那时,毕城告知了他血鸢传闻的由来。
血鸢剑,原是毕城的曾祖夫所铸,一把很厚很重,很普通的剑。
当时铸造此剑,只是因为他的曾祖夫力气出奇的大,喜欢用重一些的剑,而它的名字当时也不叫血鸢,叫青鸢,是曾祖父为怀念早亡的曾祖母,而以她之名命名的名字,曾祖母喜欢红色。
其家族有着世代相传的独门内功心法,内力尤为强大,轻功也十分了得,曾祖父逐渐在江湖上展露了头角,并创立了门派,以雄鹰为图腾,命名为天鹰教,定居南疆。
到了祖父那一代,天鹰教势力开始壮大,祖父宽仁,待人为善,教义亦然,遂不乏有些门派以为他们好欺负,经常肆意挑衅。
祖父不堪纷乱,遂一气之下,封闭了南疆腹地,并将曾祖父的那把剑重新命名为血鸢,作为了天鹰教的的圣物,希望以此亦有染血杀戮的剑名,震慑他人。
后来的几次冲突中,祖父携血鸢出世,杀过几个欺人的恶霸,很烈决绝。
自此,种种传闻便渐渐的被赋予了那把剑。
天鹰教见些许传闻甚有震慑作用,遂也一直没有在意,导致越演越烈。
后来传到了毕城手里,如祖父那般相似的出场方式,便也就到了天下人皆想要得到血鸢的地步。
纵使天鹰教教众顽强,坚守,也终不敌江湖众多门派轮番的刻意陷害,攻击。
那次围剿,毕城决定解散天鹰教,俊逸的脸上,挂着何等的苦涩,当时在场的天鹰教人无一不痛彻心底。
可知那位生性乐观舒朗的世子,无论何等坎坷曲折,脸上向来都是挂着灿烂的笑容来鼓舞众人的。
那一日躲在寒彻的山洞里,江琊突然发起了寒疾。
毕城为了救他,不顾自身安危,忍痛用其强大的内力为他镇压,可知往常江琊病发,都是毕城为他压制。
江琊亦如往常晕厥了过去,待他醒来,却是惊愕地发现,自己丹田稳重,内力突然无比强大。
然而毕城,脸色铁青,早已经没有了呼吸。
江琊依稀记得,自己的意识弥留之际,隐隐听到了毕城最后对他说的话:
我此生可以给你的,只有这个了。
至于发生了什么,为何如此,可想而知。
那时外面刀林剑雨,毕城已经奄奄一息,他自知再无法保护江琊的毕城,可若说他放弃自己,并将自己的一身深厚内功传给他,他便一定可以存活下去。
且如此,日后即便他不在了,江琊也可以自己压制体内不知何时会突发的寒疾。
而那日,洞中的哭声是如何惨烈与绝望,退敌后赶来的黄粱知道。
…
“薛姐姐……”
见,薛子初坚定的站在那里,却泪眼滂沱。
旭风惊愕的瞪大了眼睛:
“薛姐姐,你不会…不会就是……”
嗖的一下!
只见他话还没说完,突然便有两道声音在耳边响起。
众人寻声看去,便看到了几颗闪速飞来的琉璃珠,飞向了挟持江清与黄粱的两只手臂。
随着咔擦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,黄粱颈前的剑掉落在了地上。
而挟持江清的那人却因眼疾手快的躲开了。
紧接着再见一个白色的身影掠了过来,辗转江清与黄粱二人中间,灵活的的拍点,解了他们身上的穴。
一系列动作,如行云流水一般,华东君站定,目光收回,却并未看那个带银色面具的人。
“喂!你怎么才来!”
旭风撇了撇嘴,谁也不知道,他为何突然脱口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,也似乎,也没人来的及在意。
因为那个带着银色面具的人已然跳入了树丛准备脱逃。
薛子初见状,立即持剑上前去追。
却在前行时,被华东君阻了下来。
她微微一愣,继而惊诧的瞪着眸子,持剑退了半步:
“你,要阻我?”
她的眼角还挂着泪珠,只见华东君躇着眉,看着那道划下的泪痕,道:
“先让他走!”
闻言,薛子初眸子忽而一冷。
脚下发力,欲绕过他继续追,但却在离地的瞬间,被他掠过来束住了双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