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帅在忙着瓦解太子党的势力,吕雉也没有闲着,她为太子禁足的事儿也是忙前忙后的。
这不,又把萧何找到了宫里,商讨太子被禁足的事儿。
“丞相,你的想个办法啊,太子被禁足,总不是个事儿啊。”吕雉看着萧何道。
“娘娘,臣也一直在想办法,试图说服陛下让太子恢复自由。”萧何道。
“想到办法了吗?”吕雉淡淡地问。
“还在想啊。”萧何低着头道。
“丞相啊,咱的动作得快一些啊。那个李帅又在四处活动呢,如果太子继续被禁足,朝中的臣子难免会有新的看法,若被李帅挖走一些臣子,你我的损失可就打了。”吕雉苦口婆心地道。
“娘娘,臣知道事情的严重性,一直在苦思冥想,本来想把那个送菜的老王头抓来,询问当日之事,但这个老王头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,没了踪影。”萧何说着,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。
“现在也别管那个老王头了,还是把精力放在陛下身上,只要陛下松口了,太子自由了,那你我的压力就减少了不少,接着,我们在专心对付那个戚姬。”吕雉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。
“这样最好,臣会继续向陛下进谏让太子恢复自由的。”萧何顿了一下,“不知‘商山四皓’那边有进展吗?”
“唉,别提了,前些日子,这‘商山四皓’还很积极,一直向陛下进谏,可最近懈怠了很多,估计是多次进谏无果,也就不上心这件事了。”吕雉有些失望地道。
“不会吧,这次太子能把‘商山四皓’请下山,是下了功夫的,听说太子还亲自去了商山,既然这‘商山四皓’决定出山,一定是奔太子而来的,如今太子有难,他们本该全力助太子脱困才对啊。”萧何分析道。
“这四个老东西鬼的很,还不知道能不能指望得上呢,还是丞相靠得住啊。”吕雉看了萧何一眼。
“谢娘娘夸赞,臣一定尽全力助太子脱困。”萧何表态道。
“好,有丞相在,真好。”吕雉长叹一声。
萧何从宫里出来后,没有马上坐车回家,而是沿着皇城的城墙根溜达了起来。他得好好思考一下,接下来该怎么做了。
如今吕雉与戚姬斗得水火不容,不管谁最终能胜出,总有一方的势力会被削夺的一丝不剩的。
在这次争斗中,绝对不能失败,否则萧家的基业将会被毁于一旦的。
既然站在了太子这边,就要助太子登基,这是一条无法回头的路,踏出了一步,就只能一直向前,任何犹豫都有可能让自己成为太子的陪葬品。
所以,萧何已经没有了别的选择,只能想法助太子脱困了。
可‘商山四皓’已经多次进谏,陛下都无动于衷。如果自己继续进谏,陛下会改变想法吗?
萧何想来想去,觉得刘邦不会因为自己的一次进谏,而让太子恢复自由的。
虽然明知道结果是不可能,但还得继续去做,这时候,不能太在意结果是什么了,更重要的是态度,向刘邦表明态度,更要向吕雉表明态度。
毕竟,事情办成办不成是一回事,态度端正不端正是另一回事。
于是,萧何回到府中后,便写好奏折,递了上去,内容自然是关于太子禁足的事儿。
次日,萧何便被召到了宫中。
萧何一路忐忑不安,他不知道这次上奏有没有碰触道刘邦的逆鳞。
进入长乐宫的暖阁后,萧何行了跪拜礼。
刘邦看了萧何一眼,丝毫没有给萧何颜面,开门见山地问:“丞相啊,你这奏折是何意?”
“陛下,恕臣直言,这是臣的真心话啊,太子是储君,一直被禁足东宫,这不是个事儿啊。”萧何道。
“不是个事儿?什么叫不是个事儿?当初太子为何被禁足,难道你不知道?”刘邦有些不悦了。
“陛下,龙袍事件已经过去了,臣不想多说什么,但这事儿太蹊跷了,龙袍突然出现在东宫,里面万一真有隐情,太子该受多大的冤屈啊。”萧何好言相劝道。
“隐情?能有什么隐情?这太子胆大妄为,私藏龙袍,朕没治他的罪,就已经算是给他面子了。可你们还一而再再而三地为他说好还,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?”刘邦把萧何写的奏折摔在了地上。
“陛下息怒,陛下息怒。听臣慢慢道来。”萧何顿了一下,继续道,“人非圣贤,孰能无过。犯了错不要紧,关键是能改。如今,太子犯错了,就应该受到惩罚,但惩罚也应该有个期限才好啊,不能总这么一直关着太子,那对大汉的稳固不利啊。”
刘邦看了萧何一眼,问:“这是皇后的意思?”
“陛下,这是臣的意思,和皇后没有关系。”萧何赶紧辩解。若是被刘邦认为在结党营私,那可就不妙了。
“前几日,‘商山四皓’揪着太子的事儿不放,这几日,他们不来烦朕了,没想到,你又冒了出来,拿太子的事儿烦朕,你身为丞相,是不是应该多关心关心国事啊。”刘邦掏了掏耳朵,有些不耐烦了。
“陛下,臣还是那句话,早日让太子恢复自由,对大汉百利而无一害,还望陛下明察。”萧何依旧没有忘记自己此次进攻的目的。
“好了,不要再说了,何时解除太子禁足,朕自有打算,以后莫要在朕面前提起此事。”刘邦的脸沉了下来。
萧何见状,便没再说话了,该做的他已经做了,至于太子能不能恢复自由,那只能听天由命了。
从长乐宫出来后,萧何去见了吕雉。
当吕雉得知萧何上奏的结果后,非常生气。
“陛下到底要干什么?难道要关太子一辈子吗?”吕雉气恼地摔了手中的茶杯。
“娘娘莫生气,臣觉得陛下这样做自有陛下的打算,我等重复上奏也起不到什么效果的。”萧何劝慰道。
“怎么,丞相这是要放弃了吗?”吕雉怒目盯着萧何问。
“娘娘误会了,臣只是觉得凡是都不能心急,若乱了步调,只能适得其反。”萧何道。
“说得简单,被关的是本宫的儿子,你当然不会心急了。”吕雉气呼呼地跪坐下,心里乱成了一锅粥。
“娘娘,太子还是太子,只要身份没变,还在东宫,就还有转圜的余地。”萧何极力安抚这吕雉。
“好了,不要说了,这种事靠你们是没戏了,还得本宫亲自去办。”吕雉说着,便带人前往长乐宫了。
看着吕雉的背影,萧何摇了摇头,叹道:“唉,不是说好莫急的吗?怎么像被踩了尾巴似的?”
吕雉气呼呼地来到了长乐宫暖阁。
后面的宦官弱弱地道:“陛下,陛下,娘娘来了。”
刘邦抬起头看着生气的吕雉,心里便明白了七八分了,对宦官点了点头。
宦官便知趣地退了出去。
“皇后,这是谁惹你了?”刘邦放下手里的奏折问。
“陛下打算把太子关到什么时候啊?”吕雉直截了当地问。
“皇后原来是为了这件事啊,太子犯了大错,自然要严厉惩罚一下了,还是多关些日子比较好。”刘邦淡淡地道。
“陛下,这龙袍事件已经过去这么久了,太子还在被禁足,这惩罚也太重了吧?”吕雉问道。
“太重了?有多重?私藏龙袍,那是谋逆之罪,朕只是把这个逆子禁足,这已经很便宜他了。”刘邦不悦地道。
“陛下,盈儿是什么人,您不知道吗?他哪里有胆子私藏龙袍啊,这分明是有人在冤枉陷害啊。还望陛下明察,还太子一个公道。”吕雉恳求道。
“冤枉陷害?有证据吗?如果没有证据,就不要胡说,你可是皇后啊,岂能想说什么就说什么?也不过过脑子,唉。”刘邦叹道。
“都是那个李帅,他潜入东宫,肯定没干好事,陛下一定要好好查查那个李帅啊,李帅的背后是戚姬,这种事,不是明摆着吗?就是戚姬想陷害太子。”吕雉口无遮拦地道。
“放肆。”刘邦怒了,“你可是皇后,车李帅和戚姬干什么?不要在这里血口喷人了。”
“陛下息怒,臣妾只是担心太子啊,他被关了这么久,若被关出个三长两短来,臣妾可怎么活啊?”吕雉说着,开始抽泣起来。
刘盈毕竟也是刘邦的儿子,而且刘邦已经知道这件事的原委,所以,心里也正琢磨着要接触太子禁足呢。不过,他还得考虑戚姬那里,若戚姬没有尝到甜头,就这么让太子恢复自由,刘邦又要被烦扰了。
所以,刘邦在等,等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契机。
“好了,不要哭了,太子也是朕的儿子,你放心吧,朕自有分寸。”刘邦说话的口气软了下来。
“谢陛下。”吕雉谢恩,默默地离开了长乐宫。